顷刻间,阳光从门外照射进来。姜暄和定睛看向手中鞭子。
原是方才屋内太过昏暗,只有丝丝光亮,衬得那鞭子上的血迹并不显眼。现下再看,她才发现鲜红的血已然将鞭子浸透,红得发黑。
姜暄和心头一颤。
“把她给我拖出来。”
茅房恶臭不堪,姜元敏眉头紧皱,说话间朝后又退了几步,满脸尽是嫌恶。
宫人得令,迅速入内。
姜暄和面色呆滞,被推到地上时,手里还紧紧握着那根鞭子。
“都说母子连心,昨夜你娘受鞭罚的时候,你可听见了她的惨叫声?”
姜元敏仰头,居高临下打量着姜暄和,得意之色溢于言表。
姜暄和眸光骤然收紧。
想到那鞭子上的浓浓血迹,母亲遭遇非人折磨的情形似是浮现在眼前。
她直勾勾瞪向姜元敏,泪水止不住盈满眼眶。
“叫你在我面前放肆,当真以为我奈何不了你?”姜元敏杏眸微抬,瞧着心情尚好。
“这次不过是提醒一下你,日后安分些,不该做的事情别做,不该有的念头也尽快打消。若不然这次只是打她一顿,下一次可就没这么轻巧了。”
姜暄和紧紧呡唇,未有回话,只用那泛了泪光的眸子,一动不动看着姜元敏。
见她伤心,姜元敏十分畅快,嘴角扬得更深了些。
“赶紧收拾妥当,去御书房伺候皇上。莫要让他看见你这副死了人的模样,晦气得很。”
想起郑槐才来下达的吩咐,她赶忙收起面前得意神色,鄙夷般催促道。
姜暄和却似是听不见般,一颗心全挂在了母亲身上。
“你听见没?聋了吗?可是觉着打得不够狠,今晚还想让你娘替你受次罚?”
见她迟迟不应,姜元敏气极,语气更加不耐。
姜暄和仍旧一动不动。只是那握紧鞭子的手愈加用力,恨不得攥碎了。
姜元敏被盯得心里发毛,正欲发火,姜暄和先行开了口。
“我娘现在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