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程吧。”萧启年轻声说道,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北元的队伍缓缓前行,踏入了楚国的领地。一路飞驰,萧启年一行来到了楚国皇都,看着眼前这座熟悉的城市,他心中五味杂陈。高耸的城墙,繁华的街道,每一处都勾起他往昔的回忆。记得初次踏入这片土地时,他与楚赢把酒言欢,共赏明月,那时的他们,心怀壮志,畅谈着如何携手共创盛世。那时的萧启年,意气风发,哪里会想到今日会以这样的身份,站在楚国的皇宫前,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白明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中既有同情也有敬佩。他知道,萧启年这一跪,不仅是对楚赢的臣服,更是对自己国家未来的牺牲。他轻声提醒道:“陛下,请随我来。”随着白明的引领,萧启年穿过一道道宫门,最终来到了金碧辉煌的金殿之前。殿门大开,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光洁如镜的地面上,映照出楚赢那威严而高大的身影。楚赢身着龙袍,头戴皇冠,端坐于龙椅之上,目光如炬,仿佛能洞察人心。萧启年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袍,然后缓缓步入金殿,跪倒在地,声音低沉而诚恳:“罪臣萧启年,拜见楚国陛下。”楚赢微微抬手,示意他起身,语气虽平和却难掩其君临天下的气势:“萧启年,你可知罪?”萧启年再次躬身行礼,态度谦卑:“罪臣知罪。此番贸然发兵,侵扰楚国边境,实乃罪不可赦。然罪臣所作所为,皆因一念之差,望陛下明鉴。”楚赢点了点头,示意郝富贵搬来一把椅子,让萧启年坐下。这一举动,既是对萧启年身份的尊重,也是显示楚国作为天朝上国的宽宏大度。待萧启年坐定,楚赢才缓缓开口,声音沉稳有力:“萧启年,你且说说,为何要在李昊发现溶洞宝藏后,便无端发兵?难道你就不知,此举必将引发两国战乱,生灵涂炭吗?”萧启年闻言,面色一黯,眼中闪过一丝痛楚:“陛下所言极是,罪臣当时确实被私心蒙蔽了双眼。那溶洞中的宝物,确系我北元先辈所留,对我北元人民而言,意义非凡。”“罪臣一心想要将其取回,以慰先祖在天之灵,却忽略了此举可能带来的严重后果。”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整理思绪,然后继续道:“然而,事已至此,罪臣深知后悔已无济于事。我北元因我一时之失,与楚国交恶,更让无数将士和百姓蒙受苦难。”“罪臣愿承担一切罪责,只愿两国能够重归于好,共谋和平发展之路。”楚赢静静地听着,目光深邃,仿佛在审视着萧启年的每一个字、每一个表情。半晌之后,他才缓缓开口:“萧启年,你可知,楚国之所以强大,并非仅仅因为兵力雄厚、疆域辽阔。”“更在于我们始终秉持着仁政爱民、以和为贵的理念。你北元虽小,但若能真心向善、与邻为伴,亦能在这片大陆上立足。”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严厉起来:“但你此番行径,却是对和平的公然挑衅,对生命的极端漠视。若非念在你尚有悔过之心,且愿意承担罪责,朕绝不会轻易饶恕。”萧启年闻言,连忙再次跪倒在地,额头触地,声音颤抖:“罪臣多谢陛下之恩。罪臣定当铭记教诲,回去后定当整顿国政、安抚民心,与楚国永结同好、共谋发展。”话说到这,楚赢终于露出一抹浅笑,他轻轻抬手,示意大总管郝富贵:“富贵,送萧启年一行前往驿站休息,务必确保他们的安全与舒适。”郝富贵领命,躬身退下,安排妥当一切。待郝富贵离开后,楚赢转身步入后宫,穿过曲折的回廊,来到了隐秘的君府。这里,是他与两位智囊密谈之地,远离朝堂的喧嚣,却关乎着楚国的兴衰存亡。赵山明与万浩早已在此等候,二人皆是玄门高仕,不仅精通奇门遁甲之术,更对天下大势有着独到的见解。见楚赢步入,二人连忙起身行礼,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陛下此来,定有要事相商。”赵山明率先开口,声音温和而坚定。楚赢点了点头,径直走向主位坐下,目光在二人身上来回扫视,最终缓缓开口:“二位先生,对于北元之事,朕心中颇为难决。萧启年既已认罪,我楚国是否应当宽恕?”万浩沉吟片刻,沉声道:“陛下,宽恕并非无原则之退让。北元此番举动,虽情有可原,但终究是对我楚国边境的侵犯,不可轻饶。”“然则,陛下心怀天下,以和为贵,臣以为,宽恕之余,亦需有所警示,让北元知错能改,方显我大国风范。”赵山明则补充道:“万先生所言极是。臣以为,保持与北元的友好关系至关重要,这不仅关乎两国边境的安宁,更关乎整个的平衡。但友好不等于放任,我楚国需加强对北元的约束,确保此类事件不再发生。驻兵一事,虽显强硬,却不失为一种有效的手段。”楚赢闻言,眉头微皱,似乎在权衡利弊。片刻之后,他轻轻拍了拍扶手,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二位先生所言,皆有道理。朕决定,既宽恕北元,又加强约束。至于具体如何操作,赵先生所言驻兵之事,需慎重考虑,不可操之过急;而万先生提议的进贡制度,则可先行实施,以示惩戒。”赵山明与万浩闻言,皆露出欣慰之色,知道楚赢已有了定夺。随后,楚赢又召来了皇叔楚万应。楚赢将宴请萧启年的任务交予他,既是对皇叔的信任,也是希望通过皇叔的言行,进一步缓和两国关系。楚万应接过圣旨,神色凝重却又不失从容。他深知此宴意义重大,于是,他稍作准备,便前往驿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