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命臣前来,不知有何要事?”汉城皇宫御书房内,收到朴元夕的传令之后,姜牧武立马屁颠屁颠的赶了过来。但他刚一进门就看到朴元夕那阴沉的快要能拧出水来的脸庞。“陛下?”他小心翼翼的询问着。朴元夕却冷哼一声,一掌拍在桌子上,将桌上两份战报狠狠的朝着姜牧武甩了过去。姜牧武不明所以,但看到朴元夕的脸色,也预感到其中定有蹊跷,小心翼翼将战报拿起来,只看了一眼,就瞬间脸色苍白。“此计是出自你口,如今却让我高句丽陷入灭顶之灾,你该当何罪?”姜牧武顿时被吓了一跳,浑身哆嗦,声音都在颤抖:“陛下,此事……此事微臣不知啊。”他怎么也没想到,原本按照他的计划,不仅可以化解汉城危机,还能坐山观虎斗的妙计,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般模样。可事已至此,他除了求饶,还敢多说什么?“你不知道?那谁又能知道?如今清水城与铁木城危在旦夕,随时可能破城,再这么下去,恐怕连汉城都要破了。”朴元夕心中此刻后悔至极,早知道自己就不该听罗刹国的鬼话,非要去找楚国的麻烦,还妄想着能够攻下营州。如今不仅一点好处没捞到,反而惹了一身骚,算起来当真是亏极了。姜牧武也知道,自己今天如果不说出个一二三来,朴元夕肯定不可能就这么放过他。所以他在沉吟许久之后,最终咬了咬牙:“陛下,以微臣之见,如今想要扭转乾坤,唯一之计就是暂时撤离京城。”朴元夕一听这话顿时就急了,如今高句丽被两面夹击,他的目的本就是要保住高句丽,如今却要将汉城丢弃,岂不是本末倒置?见到朴元夕又要发怒,姜牧武连忙小心翼翼回答道:“陛下,虽然此事听着荒诞,但你想啊,不管楚国还是罗刹国,他们的目的不都是要攻入汉城么?”“我们只要撤出汉城,将汉城交给其中一方,对方定然会想着占领高句丽的整片国土,但另外一方也不可能就此低头,如此一来,两方大军定然会爆发一场乱斗。”姜牧武想了许久,也只想出来这么一个办法。听到姜牧武给出的建议竟然又是这种,朴元夕眉头一皱,沉声问道:“这一次,你可能保证你的计划万无一失?”“陛下放心,陛下你想啊,难道楚国和罗刹国,还能心甘情愿的占领同一块地盘么?”听到姜牧武这么分析,朴元夕原本心里的担忧也放了下来。姜牧武说的没错,不管是罗刹国还是楚国,以他们的傲气,肯定不会心甘情愿各自占领高句丽的一半。所以到了最后,两国之间肯定会爆发一场大战。但事情到这里,还不算彻底解决,刚才姜牧武只是说要将汉城送给其中一方,但并没有说具体是哪一方。面对这个问题,姜牧武的答案倒是很简单,谁先到汉城,就把汉城交给谁。在做出这个决定之后,朴元夕也立刻命人收拾皇宫中的各种宝物。高句丽皇宫传承至今,也有数百年的历史了,里面存放着的东西不光是值钱那么简单,而且对皇室来说,还有十分重要的意义。他自然不可能就这么平白无故交给其他人。只是他虽然做的隐蔽,但也终究瞒不过所有人。一些大臣发现皇宫中许多见宝物都消失不见之后,自然敏锐的意识到了什么。再加上如今楚国与罗刹国都在攻打高句丽的消息,早已经传遍了全国,两者放在一起,经过种种联想之后,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猜到些什么。不出意外的话,朴元夕肯定是打算放弃汉城,前往别处避难了。既然连高句丽的皇帝都在准备避难,那还有哪个官员愿意继续留在京城中呢?一时间,京城中凡是有点身份的官员纷纷在高句丽一些不起眼的城市里置办了庄园,提前躲避了起来。这些官员有钱有人脉,想要找个藏身之处再容易不过了,而京城中的百姓们虽然日子比其他地方的百姓要好过一些,也不可能随便在别处安家。见到京城中那些大官离开之后,整个京城中都是一副人心惶惶的局面。只是这样的局面并没有持续太久,倒不是朴元夕这时候站出来主持大局了,而是夏维军队的效率实在太过恐怖。从金山城到汉城,中间还隔着两座城池。但在得知金山城中那些军队的下场之后,这两座城池的城主无一不是被吓得魂飞魄散,清水城城主在夏维抵达城门的时候,就老老实实的开门迎接,恭恭敬敬的把罗刹军伺候着,生怕他们一个不满,把金山城的惨案再复刻一遍。另外一座城池的城主倒是没有叛国,因为在夏维抵达之前,他就已经抛下城中的官员和军队,连夜跑路了。城里的军队见到城主都弃城而逃,他们哪里还有半点战意,干脆把城中各大世家洗劫一番,也跟着一起跑路。就这样,在短短两天时间里,夏维不费一兵一卒,就拿下了两座城池。就算再罗刹国祖上有许多辉煌战绩,这一战的效率在其中也可以名列前茅。相较之下,楚国的进度倒是要慢了许多。虽然楚国对高句丽的态度也并不怎么好,但在楚嬴的要求下,他们还是尽可能的对高句丽施以怀柔政策。而在整个高句丽的西面,其实此前绝大部分的军队都调集到了自安城,就是为了抵达楚国的进攻。在自安城被攻陷之后,其他城池也没有多少的战斗力了。不过官方的军队没法守护城池,民间反而有许多团体自发集结起来,组成了一个名叫天义团的组织,代替了各地方军队的职责。偏偏在楚嬴的要求下,朝天军可以杀戮别国的军队,却不能对百姓动手,而天义团的身份,依旧属于百姓,在他们的阻挠下,楚国在第二天傍晚,依旧还卡在铁木城的城门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