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大名鼎鼎的劲峰同志。 直到这时,陆临松方才站起身来,往前走了几步,劲峰同志也是加快脚步,二人双手紧紧握在一处。 临松同志,恭喜贺喜。 陆临松则笑说:感谢劲峰同志能来参加小女的结婚仪式。 我早就说过,这杯喜酒我一定要喝的。 随后,陆临松正式把厉元朗介绍给于劲峰认识。 这还是厉元朗第一次和这位劲峰同志面对面。 于劲峰身材高大魁梧,比厉元朗略微高那么一点点。 浑身上下自带的掌权者的自信和威严,给人一种强大的压迫感。 这种感觉在陆临松身上也有,不过没有劲峰同志那么强烈,那么令人窒息。 不同于对待陆临松,于劲峰只是和厉元朗握了握手,淡淡说道:恭喜你。 表情平淡如水,但是那双眼睛透出来的光亮,却散发出来别样意味。 婚礼请来知名主持人,都是新闻频道的播音员。 不像娱乐频道,新闻频道这对男女播音员,是播音组的正副组长。 经验丰富,掌握分寸恰到好处,没有搞怪等乌七八糟的环节。 整个婚礼仪式过程非常正式,而且也简练。 面对台下两桌大人物,厉元朗手心里全是汗。 好在他毕竟经历过大场面,迅速调整好心态,对于主持人不算苛刻的问题对答如流。 短短三十分钟,仪式结束。 时间这么短是有原因的,毕竟台下这些人都有公事,哪怕是在晚上,也是专门抽出时间前来参加。 厉元朗和白晴,先向第一桌的于劲峰敬酒,他浅抿一口,送上新婚祝福,随后向陆临松以及在座众人拱手抱拳,以忙碌为由,匆匆离去。 余下众人,也都喝完敬酒,纷纷起身离席。 那张足以坐下二十几人的大桌,很快走了大半。 陆临松嘴上说着理解,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这就是在位和退下的区别。 若然他仍旧在那个位置上,他不走,谁好意思走 没办法,人走茶凉,现实便是如此。 另一桌,留下来的人稍微多一些。 这里面坐着白晴的弟弟陆涛和妹妹陆霜。 别看厉元朗认识白晴已久,这两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和妹妹,厉元朗还是第一次见到。 陆涛戴着一副眼镜,显得木讷不苟言笑。 陆霜眉眼特别像陆临松,谈不上漂亮,却也不难看,属于中等相貌。 她的嘴唇很薄,一定挺能说的,或许与她大学讲师的职业有关吧。 只是碍于这样场合,不方便夸夸其谈,举杯示意道:愿姐姐、姐夫在天化作比翼鸟,在地化为连理枝。祝你们新婚幸福,白头到老。这杯酒,我喝了。 一扬脖,一口喝光。 并用胳膊肘碰了一下身旁傻站着的陆涛。 陆涛涨红着脸,木讷说道:祝、祝你们新婚快乐,我也喝了。 同样一口气喝完,却龇牙咧嘴,面显痛苦,不停咳嗽起来。 你看看你,喝个酒还把自己呛到了。 陆霜埋怨起哥哥,不住轻拍他的后背,以此缓解。 厉元朗微微一笑,陆家兄妹的性格真是弄反了,陆涛腼腆的像个小姑娘,而陆霜却颇有大丈夫的豪爽劲儿。 只是他挺纳闷,姐姐大喜之日,陆涛老婆,陆霜的老公全都没有露面捧场,实属罕见。 敬完陆家兄妹,最后轮到季天侯冯芸夫妇。 倒不是礼数不周,慢待他们。 实在因为那些人物工作繁忙,也只有把他们两个排在最后了。 只有跟季天侯夫妇在一起,厉元朗才感到宽慰和放松。 季天侯代表他们夫妻说完祝福话,福话,他眉眼不眨的一口喝光,舔了舔嘴唇低声说:到底不一样,这里的茅台口味和我之前喝过的简直天上地下,味醇绵柔,还不辣嗓子。 厉元朗打趣道:喜欢的话,临走时带两箱,还有中华烟。 哪有又吃又拿的道理。季天侯客气婉拒。 并扫视一圈,搂住厉元朗肩膀,在他耳边小声嘀咕:元朗,感谢你给了我这种机会,能够近距离看到那么多大领导,我这辈子真是三生有幸,值了。 厉元朗完全理解季天侯的真实想法,不说别人,就拿劲峰同志来讲,绝大部分的人,一辈子都没机会看见他本人。 季天侯却一下子看到那么多,岂止三生有幸,十生有幸都不过分。 厉元朗也不忘嘱咐他的好哥们,天侯,这件事你心里有数就好,不要到处散播,低调为宜。 嘿嘿。季天侯笑眯眯点头:放心,我不会乱说乱讲,我嘴上有把门的。 冯芸却撇了撇嘴,她了解丈夫。季天侯那张嘴要是有上锁的话,锁头也是残次品,一碰就开。 喜宴进行不到一个半小时,便偃旗息鼓,大功完成了。 季天侯要急于返回工作岗位,谢绝厉元朗的盛情挽留,执意赶半夜的飞机返回广南市。 厉元朗白晴还有事要忙脱不开身,派小兰小青代表他们送季天侯夫妻去机场。 当然,两箱茅台酒和两箱中华烟,只能通过邮寄方式送给季天侯了。 曲终人散,客走主人安。 厉元朗和白晴回到新居已是夜里十点半钟了。 踩在松软的地毯上,白晴抻了一个懒腰,玩味的问厉元朗:你还要住在楼下书房里吗 厉元朗摇了摇头,今晚可是我们的新婚之夜,良辰美景岂可辜负 白晴娇嗔道:坏人,你又想那事了。 厉元朗则说:我对你想是正常,你是我的老婆嘛。趁着白晴不注意,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坏笑着说:上次我喝醉酒,没什么印象,这次我可饶不了你。 然后大步奔向楼上卧室。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轻车熟路,厉元朗把白晴折腾够呛,浑身散了架子,连连告饶。 躺在床上的厉元朗,接过白晴递来点燃的香烟,深深吸一口问:姐,有个事我挺好奇,陆涛和陆霜为什么没带家属参加咱们的婚礼 你叫我什么白晴依旧抽着她专属的细杆香烟,眨着大眼睛看向厉元朗。 恕我失言,不该管你叫姐,该叫你老婆,或者妻子,老伴才对。厉元朗故意调侃。 叫那些太难听了,还是叫我姐听着舒服,反正我比你大。白晴侧着身,和厉元朗商量说:以后,你叫我姐,我叫你弟,当然,只限于咱俩私下之间,在外人面前,还是以夫妻相称。 我赞成。厉元朗人忍不住摸了一下白晴。 有人会觉得,厉元朗为什么对白晴的态度有了转变,接受她了。 一个是婚姻已成事实,还有厉元朗的男人性格。 白晴已经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他的本性认知里,就应该为白晴负责到底。 况且,之前只是误解,水婷月之死,白晴有责任,但不完全在她,金依梦才是罪魁祸首。这笔账,就要记在金依梦的头上。 只可惜,时至今日,金依梦仍然音信全无,逍遥法外。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厉元朗提醒道。 白晴叹了叹气,深有感触说:我爸爸从头到尾都不同意陆涛和陆霜的婚姻,更不接受他们的另一半。直到现在,他们的家属包括孩子,我爸爸都没见过一次面。 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兄妹两个对陆临松感情这么淡薄,原因就在于此。 听白晴说,她的弟妹和妹夫都是普通家庭出身,当初陆临松给定的大家族的孩子,兄妹两人谁都没答应。 由此,白晴联想到厉元朗,自豪说道:弟,你是我爸爸第一个主动承认的女婿,哪怕你同样来自于寻常百姓家。 厉元朗却不这么想,如果自己不是副厅级,只是一个普通人,陆临松还会同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