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本地的地主乡绅听完之后,一个个又是震惊,又是痛心疾首意难平。
平心而论,这些农资交给他们处置,确实比交给一群穷人更有效益。
他们搞不懂,楚嬴堂堂一国皇子,为何竟连这么简单的计算都不会。
思来想去,最后又回到之前的困惑。
这位大皇子殿下,这般不计回报地扶持穷人,到底图什么?
“罗老根,你老实告诉我,殿下免费借你们这么多东西,秋收缴税之时,肯定不便宜吧?”
黄四爷想不通,只好继续打听。
“这……黄老爷有所不知,殿下给咱们定的税,虽然高了一些,但是,比起给你们做佃户的租子,却还要低六七成的。”
罗老根说着,脸上自然流露出感激之色,落在黄四爷等人眼里,却没来由一阵心悸。
他们这群人,和佃户之间实行的七三分粮,他们得七成,佃户得三成。
楚嬴此举,也就比朝廷规定的田赋高了一点点,但比起他们来,可以说待遇好了十倍不止。
这对他们这些地主豪绅来说,可不是个好消息。
“比我们的租子低六七成,那岂不是所得之粮,只需缴纳两成就行了!”
“田税定得这么低,和白送有什么区别?照这样下去,以后我们的租子也得跟着降!”
“降租子都算好的,就怕那些穷鬼食髓知味,以后都不愿意种我们的地,那就麻烦了!”
一群人忧心忡忡,私下一合计,无不对楚嬴的行为恨得牙痒痒。
这大皇子太不是个东西了!
你把好人都做了,那不显得我们全是一群大恶人?
天可怜见,他们只想做一个‘德高望重’的乡绅,无忧无虑地生活在家乡的土地上……可怎么,就这么难呢?
“不行!必须阻止此事,决不能放任这事继续!”
众人很快达成共识,还是用之前的办法,对付不了楚嬴,就从这些泥腿子身上下手。
只是,究竟该如何下手,却又一时犯了难。
这时,黄四爷忽然想起之前讹来的欠条,瞥了眼两父子,阴恻恻一笑:
“有了,不如,我们来一招杀鸡儆猴!”